名草有主_你敢松土

33.双11

时间彻底进入11月的时候，大家似乎突然都忙了起来。

覆盖行业包括李熏然所在的警局，谭宗明所在的实业公司和凌远、赵启平所在的医院，大家突然都忙碌起来，却少了些平常的抱怨。

“吃饭了么？”谭宗明例行检查般的打电话问候赵启平。

今天周二，赵启平门诊，以最晚门诊结束时间12:30来算，现在赵启平应该在食堂。

“吃着呢。”赵启平喝口汤含混回答着谭宗明。

天儿有些冷了，庆幸的是，虽然门诊结束比较晚，但院长给院里医生护士专门开了窗口，无论什么时间，随时都可以吃上热饭，这一点，还是很人性化的。

谭宗明点点头，又问道：“今天还很忙？”

“最近这几天都还好，女孩子突然少了很多，也是奇怪。”

“……”谭宗明沉默一会儿，“女孩子少不好么？省的天天在你身边蝴蝶似的乱飞，招人烦。”

赵启平抿嘴憋笑，明知故问道：“我不是很烦的。”

谭宗明被他的话憋了一下，本来以为向赵启平抱怨抱怨能换来好话，却没想到话出口更烦心，决定换话题：“你知道为啥女孩子少了么？”

“为啥？”赵医生果断随波逐流的上套。

“因为马上双11，她们要攒钱囤货，所以没时间也没钱浪费在你这位骨科主任身上了。”既能贬低他的病人，又能打击赵医生的自信心，对于这个解释，谭宗明表示很满意。

“哦，这样么？”赵启平电话那头若有所思，夹筷子菜，细细嚼了才道，“那她们会买什么？”

“嗯……化妆品，衣服，包，鞋子什么的吧。反正应该什么都买。”谭宗明从来没有花精力去了解女人需要什么和热衷于什么。一个原因是因为他身边较为“亲密”的女人只有安迪，而安迪又是个太“特殊”的女人，不能作为参考实例；另一个原因是他实在是不需要花精力去了解女人，天天想着往他身上扑的人就够多了，他实在是不堪其扰，巴不得能再不解风情一点儿，倒是能少不少麻烦。

“鞋子会有高跟鞋吧？”赵医生再次吃口菜问道。

“当然。安迪说过，女生对于高跟鞋的执着追求是与生俱来。”想到这里，谭宗明不自己的笑起来，又想到安迪每天踩着不重样的高跟鞋出现，补上一句，“我其实可以想象她们练习穿高跟鞋的时候有多可怜。”

“应该会崴脚的吧？”赵医生再次单纯的问道，顺便往嘴里塞了一口米饭。

“……”

谭宗明握着电话没回答，就听见电话那头传来赵启平压着声音的呵呵呵呵，他甚至能联想到饭菜在赵启平的嘴里喷出来的画面，虽然赵启平的嘴很严。

“所以，剩下的半个月，骨科医生赵启平将会很忙，请勿打扰。”说着爽快的把手机挂断了，只留谭宗明坐在办公室呆愣的盯着手机。

下午三点，赵启平巡完一轮房，看看值班表和手术安排，下午没什么事儿，便跟护士长说了一声，偷溜回家了。

他最近也忙，不像小护士一样忙着加购物车，而是因为升职后很多事情和他想象的不一样，所以他需要有一段儿自己的时间来思考。谭宗明今天去上班了，所以，下午家里只有他一个人，他可以安静的自己思考一些事情。

他半躺在阳台的双人躺椅上，阳台窗户开了个缝儿，手边放了一杯花茶，温热的水汽在杯沿上凝集，薄薄一层。赵启平双手交叉背在头后面，盯着上升的水汽出神，一会又望向远处看第一医院那四个大字。

他知道凌远为什么让他升职了。很多事情，凌远在那个位置没法做，就该借他的手来推一把，总有些事情是需要一个契机才能理所应当的发生。只是，他还是不太明白，为什么这件事情一定要让自己来做。

他拿出手机来，给凌远发短信。

【师兄，为什么是我？】

手机很快响起来，赵启平吓了一跳，他没想到凌远这么快会回他，就好像他一直在等着自己问他这个问题一样。

【因为你是能将损失降低到最少的人。】

赵启平用拇指轻轻摩挲着屏幕，那几个字重重敲在他的心上。凌远相信他，这么多年以后，他的师兄还是相信他。

谭宗明在楼下就看到了房间的光亮，可打开门却并没有在客厅和卧室看到赵启平的身影，倒是看见阳台的磨砂门上依稀有个身影。

“怎么在这坐着？”谭宗明打开阳台门时，温差让他打了个寒颤，看到躺椅上的人只穿的薄薄的家居服，皱皱眉，责备道，“穿这么少还开着窗子。”说着又走过去把窗户关了，才挨着赵启平坐下。

赵启平一直没说话，就盯着屏幕。谭宗明凑过去，看一眼屏幕：“怎么了？”

“没有。”回过神来，把电脑合上，又换上了那个人畜无害的笑容，“刚刚想报告，想得入神了。”

“哦，这样啊，换衣服吃饭去吧。”谭宗明搂搂他的肩，安慰道。

赵启平似乎这才发觉冷，两只手抱臂搓一搓，吸吸鼻子站起来往屋里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