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草有主_你敢松土

22.凌院长的权利

李熏然醒的时候，看看闹钟已经9点了，想外面天已经黑了，但窗帘还是关着的，听听动静，凌远不在，应该是在他睡着后就离开了。

李熏然起床有不小的起床气，通常会独自坐在床上半个小时，不睡不醒，让思绪朦朦胧胧飘半个小时，然后才会慢慢起床，所以，只要有任务的时候，李熏然是不敢睡的，怕睡了想起就难了，这习惯很不好，但他一直也改不了，久而久之熬夜的功力见长，警局倒是没一个敢和他比熬夜的。

他在凌远床上出了半小时神以后，才掀开被子出来，瞥见床头手机边有纸条，凌远的字，刚劲工整仿佛字里面都有骨头，透着正气，比他的字好看很多：医院有个会，我尽量早回来。冰箱里有吃的，你自己热热，别吃凉的。

李熏然上下看看，正反看看那张字条，撇撇嘴，一点都不知道浪漫，没开头没落款的，写给鬼的啊。然后扔下纸条，趿拉着拖鞋往楼上走。

李熏然刚进来的时候大概因为太困，脑子不灵光，没心思仔细打量凌远家，现在清醒过来看，更觉得凌远这人了不起。先不说他这房子规模，就单说他一个人能把日子过得这么仔细都是难得的，客厅里一套舒适的浅色布艺沙发，配上几个撑得鼓鼓的靠枕，通宵玩儿游戏应该也不会累，茶几上果盘里装着新鲜水果，还有整齐摆放的杂志，厨房里烤箱、微波炉、咖啡机、面包机等电器一应俱全，冰箱里也是各种酸奶、蔬菜、饮料，分门别类划分清清楚楚。这生活质量，真是……

冰箱上还有贴着的字条：微波炉里有粥，3分钟。我回来再做饭。李熏然看看字条，又撇撇嘴，现在都9点了，你还不回来，等你要饿死了。却还是老老实实调微波炉。

粥不是下午喝的皮蛋瘦肉粥，换成了养胃的小米粥，金黄的小米长时间熬制变的浓稠，连着米汤都染成了金色，热了以后喷香扑鼻，勾人食欲，满满一大碗被李熏然一下子都喝光了，末了还砸吧砸吧嘴回味一下。

将碗洗干净，李熏然便无事可做。队长下了死命令，除非有通知，否则所有人明早八点之前不得归队，于是警队也回不了了，又不想出门，只能在家里窝着。来到客厅随便翻着电视，想了想，又拿起手机发微信：“粥还不错。”

凌远正在处理最后一份报告，见字，嘴角翘起来，没回微信，直接拨了号过去。

“醒了？”

“嗯，还吃饱了。”

“我马上回去了，你等等哈。”凌远觉得眼前的报告实在是看不下去了，干脆合上，拿衣服出门。

“嗯，你得多长时间？”电视里没好节目，李熏然跳来跳去也没意思，干脆扔了遥控器，专心打电话。

“这个时间不堵，半个小时吧。”李熏然听到凌远关门的声音，嗤嗤笑起来：“那你就陪我聊半个小时的呗？”

“那行，你跟我讲讲你的恋爱经历呗，让我也羡慕羡慕？”凌远一手拿着衣服，一手端着西服，嘴上调侃着李熏然，还不忘点头和路过的医生护士打招呼。要不说有能力的人体现在各个方面呢。

“……凌远！”李熏然吃瘪，感情经历是否对等，他其实是不在意的，但是凌远在过了半天后能再提起来，说明凌远是在意的，这让他有点儿郁闷。他换个舒服的姿势，跟凌远解释，“嘛……上学的时候，有个挺漂亮的小姑娘追我，然后我不想答应来着，简瑶却收了人家的好处，非得让我和人家试试，然后我就为了气简瑶，就和那姑娘处过1个多月。”李熏然努力斟酌着字眼，想把那点儿‘风流韵事’轻描淡写的带过去，语气随意，倒是全然没有心虚之感。

“哦……还有你那个青梅竹马的事儿……”凌远努力憋着笑，语气严肃。

李熏然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，怎么就和个姑娘似的在电话里跟凌远解释这些有的没的，还越解释越乱：“你到底还能不能听人好好说话了。”

“我在听啊，那不都是你说的么？”凌远一脚油门成功躲开了黄灯，听着李熏然炸毛。

“我……”李熏然是真生气了，他不喜欢自己这样婆婆妈妈的和凌远相处，自己像是个计较的小女人，一个劲儿的跟自己的男朋友解释他的情史。

凌远在那头像是感受到了他的怒气，见好就收，好声好气哄着：“好啦好啦，我就是好奇想知道，这也没什么，你也别生气了，对肝不好。”

“我才没生气。”李熏然觉得自己得了一个毛病，凌远只要一服软，自己一点儿脾气都没有了，这得治。

“好了好了，乖，等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。”凌远也听出那边的语气放缓，赶紧讨好道，“想吃什么？”

“我……”李熏然刚想回答，就有电话插进来，一看是队长的，只好让凌远等着，先接队长电话。电话打得很快，凌远没等几分钟，李熏然的声音又响起，透着抱歉：“不好意思，凌远。警队有任务，我得赶回去了。”

凌远有点儿反应不过来，不过还是很快收起失望，尽管李熏然看不见，他却还是冲着空气笑笑：“没事儿，正事要紧。衣服给你洗好了在阳台挂着呢，你去换衣服。我快到家了，送你过去。”

“不用不用。”李熏然一边往阳台跑，一边拒绝，本身就很抱歉了，更不好意思让他送了，“我自己打车过去就行。”

“你连我多看你一会儿的时间都不给么？”凌远的声音很平静，没了刚刚的笑意，却也不冷酷，可还是让李熏然的动作停了一下。

“好，我等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