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草有主_你敢松土

19.谁说人民警察都是正义之师

凌远找到警局来之前，已经有将近1个星期没见过李熏然了，这个时间点是不对的，更何况他们还在“试”的阶段，本身这个阶段就有好多不确定因素的发生，如果再不见面，问题滋生的恐怕就要比解决的还快了。

所以，凌远决定，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上！身为一个外科医生，有着丰富外科手术经验，在恶劣条件下，能扭转乾坤才是正确的打开方式。

李熏然在警察局楼里出来的时候，凌远就站在灯下，没迎上去，也不表现的太过欢喜，一切显得自然至极。

然后，自然而然的凌远就被领进了那个让人看了有点儿发憷的，带着警徽的大楼里。这是凌远第二次来这样的地方，上一次只是在门口站了站，这次却是实打实的进来了。尽管他见过很多大场面，但是到了这里，他和所有人的感觉一样，都有一种紧张的肃穆感。李熏然走在他左边，凌远就跟着李熏然的步伐两人都没说话。李熏然的脚步在二楼拐角的一个躺椅前停下，给凌远指指：“坐这吧。”

“咱能不像审犯人似的么？”凌远扯开个笑给李熏然，企图缓和这不尴不尬的气氛，“我好歹也是个良民。”其实凌远挺喜欢这么严肃，和平常不一样的李熏然的，有种禁欲的美，让人特别想要扯下他这身警服来，看看他里面是个什么样子，这种陌生又带着点儿神秘感的李熏然让凌远有点儿兴奋。

李熏然歪起嘴来笑，头也微微偏着：“那你给我带什么来啦？”

不知道夜晚让人特别脆弱的原因，还是本身李熏然就是自带光环，夜里尤其闪闪发光，凌远觉得今天的李熏然更好看了几分，头发虽然还是梳的整整齐齐，但是后脑勺上却翘起了一撮儿，直愣愣的，大概像极了现在凌远看李熏然的眼神，嘴角弯起的小小弧度似乎也在引人犯罪，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有些盈盈的月光在闪动，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。如果现在不是在警局，头上没有黑洞洞的摄像头，凌远大概真的会直接吻上去。

“给你带了生煎，本来还是热的，但是你们的会开的太长了，都冷了。”凌远撇撇嘴，满嘴里都是抱怨，“你们警察都不会累的？开会都开这么长时间？”倒是忘了他经常开会也是整天整天的开。

李熏然难得见到凌远这个样子，觉得有些新奇，扯扯他往下耷拉的嘴角：“你这是在跟我撒娇么？”

这话出口，凌远才觉出不对来，刚想纠正，又转念生出个念头来：“对啊，约你一个星期了，你都没空，我可不是要生气了？”然后又假装难过的低下头，声音里也委委屈屈的，“你要怎么补偿我？”

“啾！”一个响亮的亲吻落在了凌远的右脸颊，惊得他一激灵。他本以为能讨得李熏然说几句软化，或者以后多陪他吃几顿饭就是占了大便宜，没想到幸福来得太突然。刚要沾沾自喜，却突然想起摄像头，有些惊慌的抬头看看墙角吊着的摄像头，又不可思议的看看李熏然。

见他这表情，李熏然没说什么，低头努力憋着笑，二楼这个摄像头已经坏了一个多月了，警局里到处都是摄像头，偶尔插科打诨、抽烟笑闹什么的缺个地方，这个摄像头坏了，大家也就心照不宣了，因此也没人报修，就这么坏着。没想到现在却满足了自己的坏心眼。

见凌远迟迟反应不过来，李熏然看看时间，一会儿大概还有案情要讨论，便自己解开打包袋找吃的。凌远也没阻拦，他细细回味着那个响亮的带着点儿甜味的吻，像个初懂人事的十六七小子一样，脸色红了又红，还不时笑两声，等李熏然吃完了那一盒生煎，才反应过来：“还有粥，还有粥！”

结果慌乱打开袋子才想起来，那么长时间了，粥也冷得没法喝了，心里又犯了郁闷。见他这个样子，李熏然实在是也生出些不忍来，想他凌大院长活这么大恐怕也没像现在这样一晚上心情起落好几回，于是出声略带安慰的道：“没事儿，我吃饱了，真的。”

凌远的眉头还是没有舒开，想着法子要弥补今天的不足。

“你不要再纠结了，我一会儿还有会，你陪我说会儿话？”

凌远这才意识到，李熏然很忙，忙到他没时间计较饭是不是凉了，忙到他没时间听自己懊恼抱怨，忙到他也没有精力哄自己，心里不免又生出一份心疼，顺道把凶手骂了一遍，脸上却是换了笑容：“案子进展怎么样了？”

凌远问出这句话去，差点儿抽自己嘴巴子。李熏然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他，心里想着，这憨憨傻傻的怎么当了院长？

“你很长时间没回家了？”这话说出来以后，又是长久的一段沉默。凌远已经不想说话了，怕自己再说下去，在李熏然心里彻底没形象了。

“咱俩就这么坐着吧，等到你要去开会，我就走。”

李熏然没反对，和凌远坐在长椅上，不一会儿传来了细微的鼾声。

李熏然太累了，又忙、又累，这个案子结不了，省里、市里都在催，可是，现在除了薄靳言提供的侧写，他们几乎没有什么有用的线索，没日没夜的开会，把人的精力和意志都要熬干了。

走廊的窗户开了一个缝，有些凉风吹进来，凌远轻轻关上窗子，凑近了身子，背对着月光去看李熏然安宁的睡脸，长睫毛在下眼睑上形成细密的扇形，挺巧的鼻梁轻轻耸着，薄薄的嘴唇微微张开，呼吸均匀，细小的鼾声透着一股子调皮劲儿，连睡觉都像一副生动的画。突然，就想要把这个安静的小孩儿关在家里。

意识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，凌远就鬼使神差的凑到李熏然的耳边，低声的似诱哄般的说道：“我把你拐回家吧，关起来，就我一个人看！”

李熏然觉浅，这会儿也根本来不及沉睡，几乎下一秒就醒了，轻轻勾住凌远的领带，扯出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：“是要玩监禁PLAY么？”

说完留下一脸茫然加震惊的凌院长，消失在二楼的拐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