名草有主_你敢松土

32.现在还不想让你养，谁知道以后呢？

受害者不负所望的被抢救下来了，进了ICU，能录口供也得2天后了，李熏然也就不在医院浪费时间了，老巴实儿的回警局。

凌远站在办公室的窗前，看穿警服的李熏然走向停车场，拿出手机来拨过去，那边很快接起来，声音有些发抖：“凌院长？”

“穿这么少不冷啊？”

李熏然这时候才低头看自己，出来的匆忙，竟只穿了警服，连外套也忘了套，刚才在医院里还好，现在出来了，才觉出冷，揉揉鼻子，讪讪道：“还行吧。”

“最近会很忙？”凌远还是站在窗口，看李熏然坐上警车，却没发动车子。

“昂，还挺忙的。”李熏然把车窗放下来，点着颗烟，后又补充道，“应该。”

凌远在窗户边上看的仔细。他自己因为身体的原因是不抽烟的，但他也不厌恶抽烟的人。只是，他从未见过李熏然抽烟，所以，现在看到他指尖的星火，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情绪：“李警官，医院禁止吸烟。”

李熏然这才反应过来，凌远在看他！慌忙把手收回来，摁灭烟，打开车门向医院的几栋楼张望。方向感强是他与生俱来的天赋，因此他能轻易在住院大楼、门诊大楼、行政楼、发热门诊等几个楼里准确的找到凌远的办公室方向，再加上他保护的还不错的视力，他成功的看到了凌远的办公室窗户边上站着个人，可是，还是模模糊糊看不清。

凌远打开窗子，还有些凛冽的寒风呼的一下灌进来，凌远也不管，穿着单薄的白大褂站在风口处，让自己看清李熏然，也让李熏然看清自己。

李熏然终于看到凌远了，接着便嗤笑一声：“凌院长的身体看来比我要好啊。”

“那是。”凌远也不谦虚，站的笔直，望着李熏然，表情是看不清楚的，但凌远知道，现在李熏然的眼里肯定全是笑。

“不过，我总觉得，凌院长是在向我炫耀啊。”李熏然倚在车门上，单手插兜，好整以暇的望着凌远的轮廓。

“嗯？”

“凌院长，有人跟你说过么？”李熏然的声音突然压低，眼睛眯起来，带着点儿鼻音道，“你穿白大褂真他妈好看！”

“……”凌远愣一下，声音里藏不住笑意，“彼此彼此。李警官穿警服的样子也很诱人。”

李熏然和凌远的再次见面还是在医院，李熏然跟着片儿警来录口供。受害者的精神状态还好，内脏破裂显然没对他造成多大影响，身体恢复的也不错。片儿警给受害者录口供，李熏然听着，顺便四处打量病房。

因为受害人的身份比较特殊——市土改办主任，再加上是案件的第一受害人，因此，医院专门安排了单人病房，也算特殊待遇。李熏然看看床尾的信息牌，主治医生：李睿。啧啧，凌院长很重视嘛。

“那个人你认识么？”李熏然突然打断两个人的交谈，有些突兀。

“我……不认识。”受害人倚在床头，隔着眼镜看李熏然，眼睛里的凌厉也被隔了去。

李熏然走到片儿警身后，看看记录：“李主任是吧？真巧，我也姓李。”

这笑话并不好笑，李主任却还是配合的扯扯嘴角：“是啊，真巧。”

“你不认识他啊……那另一个死者呢？你认识么？”李熏然走到窗口，把窗帘又拉开一些，冬日的柔和阳光洒进来，有些暖意，和暖气空调带来的暖意是不一样的。

“他，是我的司机。”李主任皱皱眉，有些不悦，这些他刚刚都已经说了，为什么还要再问一遍。

“那你们两个没有开车，没有公务，在市政府门口干什么？欣赏风景？”李熏然丝毫不在意他的恼怒，声音依旧轻描淡写。

“……”李主任眉头皱的更紧，“我们去吃饭，自然是没开车。”

“下午3点才去吃饭啊，李主任还真是工作的废寝忘食。”李熏然状似无意的感叹道，“但是，新规里有规定，办公时间因私外出是要请假的，李主任请假了么？”

“你什么意思？！”李主任有些恼怒，声音也不自觉大起来。

小片儿警有些害怕，忙出来搭场：“李主任别伤了身子，李警官的意思是……”

“就是嘛，李主任火气太大了。”李熏然嘴角挑起来，露出个讽刺的笑容，“这么大的脾气，倒像是有些恼羞成怒了。”说着，招呼也没打的，拍拍小片儿警的肩膀就出去了。

其实这两天，李熏然也多少理出点儿头绪来了。市政府门前四个大摄像头拍的清清楚楚，嫌犯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，穿着邋遢，身材有些佝偻，背着个破烂背包，行凶前和李清水发生过争执，但说是争执，其实更像是男子在祈求李清水，膝盖都是半弯下去，要跪不跪的样子。而受害司机的尸检报告证实，他身上伤口多达32处，而且伤痕分布毫无章法，大部分插在上身，并不致命，且伤口不深，出血都不多，只是有一刀插在脾上，一刀插在肺叶上，导致其不幸送了性命。这也在另一个侧面说明了，要么是凶器杀伤性小，要么是凶手并不具备完全杀人能力，或者凶手压根就不想杀人。

而李清水，在摄像头里也看的清清楚楚，案发的时候，他有明显动作拖拽身边的司机成了挡箭牌。不管凶手动机是什么，李熏然向来是鄙视这样的人的，自然对李清水没有好态度。

‘凌院长，中午一起吃饭吧。’李熏然站在门诊大厅，拿手机给凌远发微信。抬眼看看大厅里，都11点半了还是人头攒动。

 ‘你来医院了？’

‘嗯，在门诊呢。’李熏然挤过几个人，好不容易找个座位坐下。

‘先去我办公室等等吧，我这还有点儿事儿。’

‘算了，我在大厅等着吧。’

凌远没再回微信，李熏然把手机收起来，抬眼看大屏幕。宣传片里讲的是艾滋病的防治，内容老套，但李熏然实在没啥可干的，就仰着脖子看。

凌远走到他背后的时候，他脖子都要看僵了。

感觉到肩膀上的重量，李熏然回过头来，自下往上看着凌远，露出个八颗牙笑：“忙完了。”

凌远点点头：“等久了吧。”

李熏然摇摇头，跟着凌远穿过人群，往医院后门走去。

“凌院长啊，你们医院每天都这么忙？”李熏然跟在凌远旁边，看着走路都要飞起来的护士道。

“差不多吧。”凌远其实很少管门诊这边儿，他的工作重心几乎都落在院务和对外关系处理上，医疗方面的事儿，只要不是大事儿几乎都是金副院长处理。

“那你们医院的效益肯定很不错了。”李熏然想起凌远之前跟他提过的生殖中心、移植中心和分院，心下忍不住感叹，“凌院长的工资肯定也很可观了。”

凌远笑起来，侧眼看他：“怎么？李警官想让我包养你？”

“养不了？”李熏然顺着他的话跟下去，语气挑衅。

“就怕不让我养。”凌远看看四下没人，掐掐李熏然的脸，没几两肉，但手感还不错。

这次李熏然没接话，低头想了一下，的确现在还不想让他养。

凌远也默契的没继续那个话题，看看表：“今天时间有点儿赶，再尝尝医院餐怎么样？”

李熏然抬起头给他个笑，算是同意。